院長（所有文章请见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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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野兽AU，OOC
本章有大量关于汉克前妻的描写，且都是我自己瞎掰的(不，根据la maritza这首歌瞎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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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副队长，您会跳舞吗？”

“你脑子又有什么毛病？”汉克·安德森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个嘴角还贴着胶布的男孩，他天真的眼睛里不含任何杂质，他磁性的嗓音之外是令人捧腹的内容。伟岸的汉克·安德森副队长一定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他。

“我只是突然发现，跳舞似乎是一件可以增进感情的社交活动。”康纳一本正经地举起手里的书。

“谁说的，哈？”汉克一把夺过康纳的书胡乱地翻动起来，可他实在没找到什么推动感情发展的贴身热舞，倒是找到了悲伤的姑娘在一见钟情的爱人婚礼上的最后一支舞。“这就是你说的'增进感情'？她跳完了就死了！”汉克真想把这扭扭捏捏的故事书拍在康纳的脸上。

“她……是的，她死了。”康纳低下了头。

康纳的这一举动让汉克莫名其妙地内疚起来。他就像是个食梦者，在深夜偷走了小朋友的梦想，让他们在梦醒之后嚎啕大哭。汉克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他眼里康纳形象变得委屈又可怜，可能是“三个月”这个词组对他的冲击过大了，放在之前，汉克是绝对不会把一个身高六英尺的成年男性和无辜、单纯之类的形容词绑在一起。

可就在汉克以为是自己良心发现的时候，偏偏康纳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康纳在阅读的时候分了神，伴随着中世纪骑士的东征，他的脑海中意外浮现出一个小男孩身着铠甲、手拿利剑地登上高塔，而被困在塔顶的公主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在舞厅里跳舞的女人。

柯尔·安德森的过去是如此的灿烂而短暂，像一支烟花绽放于夜空，康纳用他最喜欢的故事为他拼凑出了一个不包含未来的结局，却在女主角的选择上没了头绪。如果你还来不及去迎娶一个将会陪伴你度过整个后半生的女人，那么你的背后至少还默默地站着一位贯穿你整个前半生的她。

母亲。

她会是他的母亲吗？

她真的是吗？

那她就会是……

康纳漫无目标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又一本的书，不停被翻过的书页最终定格在了女孩与男人的舞会上，在这残破的城堡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舞会。康纳在出现那曲水调的幻听之前越过了这章，在下一个童话里却看到了本属于这段故事但在结尾处偏偏被排除在外的异族女孩，这时，他坐不住了，他从地板上爬起来，用一个蹩脚的理由搪塞了副队长，只想知道那个跳舞的女人到底是谁。

“好了好了，小公主，我陪你跳就是了！”汉克咬牙切齿地说着，并伸出了一只手。

“真的？等等，我们应该换个大一点的地方。”副队长不太情愿的同意让康纳一下子变得兴奋，他抓着汉克的手把他拉到了大厅，而毫无防备的汉克只能被康纳拖着走，顺便在心里抱怨一句:这小子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所以，我们需要怎么做，副队长？”康纳歪着头问道。

“你这样可真是……”汉克叹了口气，“姑娘是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她们喜欢有趣的男人，而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汉克说着，手搭上了康纳的后腰，康纳下意识地躲闪了，又被汉克拽着衣服下摆拉了回来。“是你让我教你跳舞的，想学就乖乖地！把手给我。”汉克一边说着一边拽过康纳缓慢伸到半空的手，又耸了耸肩膀示意他把另一只手搭上来。康纳照做了。

“别抱怨为什么让你跳女步。”

“明白，副队长。”

“动作很简单，你就看着我的脚，跟着我的节奏。你看，我把这只脚迈上前，你就退回去……很好，我退回来，你上前。是的，很简单吧？”

康纳学得很快，这种机械的动作在熟悉了程序之后甚至不需要他全神贯注地去处理每一个指令。他只是感受着汉克手掌的温度，被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束缚，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开口。而从汉克的视角上看来，康纳一直低着头，好像是在死死地跟着他脚步的节奏，生怕出错，完全就是一副合格的初学者的模样。

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没有音乐伴奏，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现在的汉克已经许久没有跳过舞了，他也不太记得那些复杂的动作，可有一段音乐始终回荡在他的耳畔，像温柔的河水流过他的心脏。

“你知道马里查河吗？”汉克突然问起。

“不……不知道？”康纳有些紧张，他还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却没有准备好如何去迎接汉克的提问。他在脱口而出之后才猛然想起，那条蜿蜒在东欧大地上的河流。

“马里查河在巴尔干半岛上，流经著名的玫瑰产地，”汉克的声音不像往常那么高，此时更像喃喃自语――也许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不需要多大的音量，康纳不清楚，“那是她的故乡。”

“嗯？”康纳抬起了头。

“我们是在一次舞会上认识的，那是我最后一次跳舞。她说着优雅的法语，也有着法国女人的小精明，像一条漂亮的狐狸。她说她不会跳舞，而我说:‘我可以教你。’哈，有点像咱们现在的状态？”汉克玩味地说道。

“然后呢？”

“然后她告诉我，她其实不是法国人。她很小的时候跟随父亲来到法国，那时的她还不会说法语，就像她现在也不会跳舞。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跟她跳舞这样的有耐心，大多数人会嫌弃她蹩脚的法语――这是她的原话。所以她眨着眼睛对我说:‘我想送给你一份礼物，为了报答你。’我问她是什么，她说她还没有想好。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会跳舞，她耍了我，而我却并不愤怒。”汉克边跳着，边发现，康纳的脚步有些熟练得过分。

“然后呢，她送给你了什么？”

“哦，她送给我了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是……什么？”

“柯尔。”

康纳一下子愣住了，结果，他踩到了汉克的脚，向前倒了下去，而眼疾手快的汉克立马握紧了他的手，扶住了他的后背，顺水推舟地把他揽入怀中。康纳又惊又怕地看着汉克，他恍然间意识到，在那个真实的梦境里，响起的就是《马里查河(La Maritza)》。

“你还好吧？”

“我很好！”康纳一动不动地任由汉克拉着他，额头的光圈不停变换，汉克问他那是怎么回事，康纳也咬着牙说没事。

“我怎么还就不信了呢？”汉克挑着眉毛怀疑道。可他又不敢继续逼问，康纳的眼睛现在像一头受惊的梅花鹿一样大睁着，甚至有点可怜，棕色的头发软软地趴在他的头顶，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汉克看得出神，他想起马里查河的女孩也是棕色的头发，那种只有在阳光下才会变浅的发色――遗传给了柯尔的颜色。他想起那天，那个黄昏之前的舞会，他就这样挽着她纤细的腰……就像这样……他忍不住把手向下滑去，碰到了康纳完美的腰线。

“对不起！”几乎是同一时刻，康纳从他的怀里逃走了，留下汉克一个人还尴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汉克钉在原地，什么也没说。他看向康纳的背影。

他选择了放她离开，他不会后悔，也不会责备，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记得她的模样，即使他以为在刚才那无限相似的瞬间，他会想起她的脸。

可他只看见了康纳。

只有，康纳。

TBC